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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

按下相機快門 紀錄社會變幻 陳朗熹

二十世紀著名的戰地記者羅伯特·卡帕曾說:「如果你的照片不夠好,是因為你不夠近。」近年,各種社運爆發的街頭猶如戰場,攝影記者為了捕捉事件爆發的瞬間,往往要與示威者一起衝到最前線。二十歲的陳朗熹(Hei)在年半前成為一名網絡媒體記者,採訪過佔領運動和台灣氣體爆炸意外等重大的社會事件。他秉持著對新聞行業的熱誠,儘管沒有受薪,也堅持用相機記錄鏡頭前的畫面。

文字:許芳文   編輯:林美欣

 

堅持專業操守 無奈讀者群少

Hei是網媒「USP United Social Press社媒」(下稱「USP」)的攝影記者,採訪過不少遊行示威。他強調專業操守最重要,「身分建基於行為」,採訪過程中要懂得如何抽身,不要混淆記者與示威者的身分。Hei從不自稱「公民記者」,認為他們的報道是類似讀者報料的形式,「其消息來源和可信性都難以掌握」。他明白報道要中立持平,才能確立公信力。

「沒有人會看自命清高的網媒,有時都會感到無奈。」Hei作為USP的一份子,本應為堅持中立報導而自豪,卻這樣形容它。他稱USP原本以新聞圖片社為藍本,希望累積經驗後能夠做到國際圖片社的水平,奈何「不及行內人競爭」。Hei解釋USP只由十多個志同道合的攝影人自發成立,人手、資源都不足,雖然相片質素高,但報道的多樣性和速度都不及其他網媒。他更慨歎USP經營困難,「中立的網媒難生存,讀者立場兩極化下,無法吸納任何一方。」

 

自費越洋採訪突發事件

去年Hei與3名USP成員不惜自費越洋採訪台灣氣爆事件。新聞報道講求速度,所以事件發生當日他們沒有絲毫遲疑,「即日就出發」。未有遇過如此重大災難,採訪時的景象也曾令他卻步。「有一兩個鏡頭使我猶豫,究竟應不應該拍下。那是疑似失蹤消防員的骸骨,還有家屬痛哭的畫面。」應否按下快門,他以公眾知情權來衡量。

「看到悲劇有時會難以抽離,但作為記者,我會控制情緒。」Hei說第一次感到徬徨是在佔領運動時,目睹防暴警察在海富天橋向高叫口號的示威者推進,當時他不禁眼泛男兒淚。

 

佔領期間採訪受阻 主流媒體應由時代決定 

Hei批評香港在對待網媒方面「很落後」,「台灣對記者是寬鬆點、尊重點」。他解釋在台灣採訪時,網媒身份是「暢通無阻」,在香港則遇重重阻撓。他憶述佔領期間,有警察以其記者證並非由香港記者協會發出,不是主流媒體為由,不准他進入採訪區域。他認為記者手執公權,應該有自由採訪的權利。他不認同網媒記者是「非主流」的說法,「主流是時代界定的,以前報紙是主流,現在到電視新聞。網絡發達而衍生網媒,整件事很合理」。內心雖然不忿,但為顧全大局,他通常會繞過警察從另一方向進入採訪區。

基於USP記者證不穩妥,Hei自創順利採訪的「生存技巧」。首先要以專業形象示人。何謂專業?他舉出反面例子,「不像某些自稱公民記者的人,穿著背心拖鞋去採訪便可」,這樣會容易惹來警察的質疑要求核實身份。其次要釐清記者與示威者的角色,否則也有被捕的風險。Hei建議要因應情況攜帶保護裝備,佔領運動期間有行家採訪時被打到頭破血流,他沒有替其感到可憐,「我不同情被打穿頭的記者,他沒有戴裝備保護自己,是不專業的表現」。除了要面對警察阻撓、受傷風險,他直言攝影記者間有種「惡性競爭」,即使被罵或被刻意推撞,他會吞聲忍氣避開紛爭,寧可多花心思在採訪上。

 

冀畢業後入行   目標任職國際通訊社

Hei從小在西營盤生活,對古舊的事物有種情意結。「我喜歡舊的東西,尤其關注重建的議題」,他寫了不少圖片故事,包括觀塘重建、深水,海檀街重建等。他表示會發掘更多的「故仔」,以鏡頭記錄香港的變遷。本地著名攝影師林亦非是他的偶像,他介紹偶像時笑稱「全行沒有人不認識他」。他視林為奮鬥目標,「我想畢業後能入行當攝記,最終目標是任職於國際通訊社」。

陳朗熹以攝於旺角佔領區的一幅作品參與「我對眼就係證據──香港一年民間報告」攝影展。(受訪者提供)
陳朗熹以攝於旺角佔領區的一幅作品參與「我對眼就係證據──香港一年民間報告」攝影展。(受訪者提供)

 

《San Po Yan Magazine 新報人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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